最近发生的三起疫苗接种后群体感染事件

我们在前文中曾分析过美国一位印度裔名医在接种疫苗后赴印旅行，在途中不幸感染新冠并去世的个例。但是最近连续出了三起不同人群在接种疫苗之后发生集体感染新冠的现象，这就不能简单归于个例了，而似乎是代表了某种共同的规律，我们在此文中一一做一个小结。

事件一：

泰国女排国家队26名球员和工作人员在5月12日集体确诊感染新冠病毒，泰排球协会不得不办理了退赛手续。

这个事件比较简单明了，泰国女排是4月29日集体接受了科兴疫苗的首针接种。到确诊日那天才不到3个星期，连第二针的日子都不到。她们体内的抗体也许还远未达到高峰，那么在这个期间中招也是可以想象的。这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了完成计划中的两针接种是多么的重要。

事件二：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中，9位纽约市洋基棒球队的队员和工作人员分别确诊了新冠阳性。

如果说上一个例子是由于女排姑娘们的接种和免疫尚不完全的话，这个事件中所有的洋基队成员都是早在3月或4月份就接种了强生疫苗。此疫苗的特点就是一针的两个星期之后就应该获得的完全的免疫性，那么如何从免疫学上解释这个群体感染事件呢？

由于此事尚在调查之中，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是如果能够排除这些队员刚刚好集体接种了质量不合格的疫苗之外，还有一个可能的解释：那就是系统免疫和局部粘膜免疫的差别。

目前的疫苗接种是肌肉注射，能够有效地诱导循环系统中中和抗体的生成，这是一类被称之为IgG的免疫球蛋白，这类免疫反应叫做体液免疫（ Humoral Immunity），此外还有一大类叫做细胞免疫，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但是象新冠这样的呼吸道病毒，他们进入人体的途径是上呼吸道粘膜，这个位置有自成体系的一套高度局域化免疫防疫功能，叫做粘膜免疫（mucosal imunity），和上一段写的疫苗所诱导的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是相对独立的。他们之间最重要的差别是，和疫苗诱导的体液IgG不同，在人类上呼吸道粘膜防御中扮演主要角色的是另一大类分泌性免疫球蛋白，叫做IgA。

目前有证据表明，各种疫苗在诱导体液IgG和细胞免疫方面是给力的，这样的免疫力能够有效地防止新冠重症，也就是新冠病毒深入五脏六腑作乱的结果。但是疫苗在增强粘膜免疫力的效果方面存疑。这也就是为什么CDC和FDA在疫苗审批的最初阶段一再强调：尽管他们对疫苗减少中重症的功效很有信心，但是却无法对疫苗能否消除病毒传播给出定论。

这是因为粘膜免疫才是减少新冠空气传播的最关键因素之一。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也许因为疫苗的保护而确保吸入的新冠毒株不至于深穿入肺，但是却不能防止病毒颗粒在上呼吸道粘膜的局部繁殖和排出，再去感染别人。

目前洋基队9位中招者中除了俩轻症外，7人都属于无症状，这说明他们很有可能仅仅是上呼吸道表皮感染，这很可能是粘膜IgA反应不足惹的祸，看来强生疫苗在增强粘膜免疫方面也许还大有提高的空间。

也正是这个原因，目前不少人对使用鼻咽试子测试新冠感染的可靠度存在疑问。因为在粘膜存在的病毒实在是飘忽不定，有时候人在感染后明明已经痊愈了，但是死亡病毒在粘膜处留下的核酸残骸居然也能让PCR呈现阳性。所以，在默克公司研发新抗新冠病毒的明日之星Molnupiravir的实验中，已经部分地摒弃了一度被誉为金标准的鼻咽试子的PCR检测。反之，他们所侧重的在于是否能从病人鼻咽粘膜培养物中分离到活病毒。他们目前的结果是，在轻症病人确诊阳性后的第五天，服用安慰剂的病人组，尚有25%的人鼻咽中存在活病毒，而在服药组这个比例被压到了零，所以此药的前途看好。

第三个事件：

根据中国媒体报道，五名中国专家赴越南考察，回国后发现感染印度变异种毒株。

虽然没有权威披露，但是依据常理，这五位专家应该是在接种了疫苗之后进行国际旅行的。据说检测的结果是他们感染了印度的变种B.1.617.2，五人的症状都比较明显。此事该如何解读？也许正如中国CDC主任高福所言，相关疫苗的保护率“不高”，或者是印度变异株在某种程度上击穿了疫苗所建立的免疫防御网？

参考资料：

https://m.medsci.cn/article/show_article.do?id=198321141261

https://abc7chicago.com/ny-yankees-covid-yankee-cases-vaccinations-gleyber-torres/10640399/

https://asm.org/Articles/2020/December/COVID-19-Vaccines-Signal-Light-After-Dark-Days

https://asm.org/Articles/2020/December/COVID-19-Vaccines-Signal-Light-After-Dark-Days

http://www.nbd.com.cn/articles/2021-05-19/175215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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