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定听过杭州“东南佛国”之名，但除了上面这憨憨的大肚皮弥勒佛（位于飞来峰），可能就不知道杭州究竟“佛”在哪儿了。

△ 西湖全景

杭州石窟是北方石窟艺术的延续，却不及北方之雄浑壮阔，倒像是个意外之作——佛来江南，被秀丽山水惊艳了时光，不小心滑落手中的花瓣，散在西湖山水间，化作一个个小而美的石窟。

因此，包括飞来峰，杭州隽永的石窟都藏在清山幽林里。纵然单个石窟不及北方的规模，但融汇在一起亦能与后者媲美。

△ 圣果寺造像

△ 梵天寺经幢

杭州石窟

中国石窟艺术不可缺少、别具风味的一环

有太多值得听一听、看一看的山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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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特邀“难得下江南一趟”的留美艺术史博士后常青老师，以艺术考古的眼光，重新审视我们熟悉的杭州。

01 

既有系统的理论阐述

又有细致的实地考察

02 

既有几乎绕西湖一圈清丽的山水景观

又有一脉相承续千年深沉的石窟艺术

03 

既有汉传佛教艺术的广布

又有藏传佛教艺术的珠翠

04 

有各个年代的石窟造像特征分析

还有南北方石窟艺术的差异对比

走，去发现杭州不一样的美

探索中国不一样的石窟艺术

/ 杭州石窟艺术之旅 /

  艺旅文化 特邀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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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 青

01.

世人皆知西湖美，而西湖的全面开发是从五代吴越国开始的。杭州辉煌的石窟造像历史亦是由吴越开创的。

△ 钱王祠

此前，唐晚期武宗掀起浩浩荡荡的“灭佛”运动，五代北方社会政治持续动荡，佛教严重受创，石窟造像亦走向衰落。

南方则相反，建都杭州的吴越国最崇信佛教。统治不到百年，历任君主却在杭州境内新增扩建寺院200多所，大小石窟造像更是遍地开花。杭州遂有“东南佛国”美誉。

△ 烟霞洞造像

其中西湖南山造像（烟霞洞造像、慈云岭造像、天龙寺造像）是吴越佛造像的杰出代表。

烟霞三洞造像是最早的一处，也是杭州最古老的洞府之一。洞中的五代罗汉群像，是学术界公认的现存最早的十六罗汉造像。

△ 烟霞洞造像

另外，凤凰山间，吴越时期的“西方三圣”造像是杭州现存最大的石佛像。其在青山翠林之间岩壁森然的模样，又叫今日寻幽访古之人不胜唏嘘。

△ 圣果寺西方三圣石像

整个吴越石窟造像承袭唐代北方石窟的圆润饱满，又有南方女子般独特的精致细腻，两相对立的风格在江南烟雨中融合得恰到好处。

02.

北宋初期，吴越王钱俶“纳土归宋”，杭州免于战火。两宋社会经济进一步发展，造就杭州“东南形胜，三吴都会”之名。

佛教亦进入蓬勃发展期，杭州逐渐成为佛教艺术的中心（之一），影响力逐渐遍及全国各地。

△ 杭州佛学院

北宋，首都开封的许多著名佛教领袖来自杭州。因为宋元时期最大的佛教宗派——禅宗与华严宗的中心、天台宗的中心（之一）皆在杭州。

石窟造像上的体现，则如飞来峰第28号龛禅宗祖师像，为宋代以后禅宗祖师崇拜新体系的形成以及在艺术领域里的最早反映。

△ 即玉乳洞之北宋禅宗六祖像

△ 玉乳洞内的雷公

南宋，杭州成为南宋都城，杭州佛教艺术更成为理清各文化之间横向与竖向影响关系的重要途径。

例如，位于吴山仁王讲寺的南宋菩萨像花冠，为我们探索四川地区菩萨像所戴同样类型冠饰的渊源提供了线索。

 △ 仁王讲寺

同时，处于商品经济繁荣的杭州，佛教艺术也沾染了世俗气息。

典型代表是飞来峰南宋风格的布袋弥勒造像，其坦胸、露腹、嬉笑自若，打破佛教应有的肃穆气氛，充满人间欢乐景象。

 △ 飞来峰弥勒佛像

又有烟霞洞口的白衣观音像，既浓缩了宋代石刻造像艺术的精华，又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白衣观音像，堪称艺术性与世俗化的高度结合。

△ 烟霞洞洞口

△ 烟霞洞口两尊观音像

03.

元代，杭州佛教进入发展鼎盛期，且成为江南佛教的管理中心。此时显著的时代特征是，汉藏佛教艺术并存。

至今，宝成寺和飞来峰还保存着中国现存最大的一批元代藏传佛教造像，是研究元代藏传佛教艺术在汉地发展最重要的珍贵资料。

 △ 飞来峰藏传佛教像

其中，飞来峰当然最名声在望，佛教艺术性也最突出。其造像有三个“全国之最”：

1.元代造像最多、最集中的地方

2.造像对象以佛为主题过渡到以罗汉为主体，是全国石窟中雕造罗汉最多的地方

3.汉族地区密宗造像最多的地方

△ 元代造像

△ 十八罗汉造像

△ 密宗造像之尊胜佛母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西湖以外、余杭瓶窑镇有一处南山石刻，凿于元代中后期，是江南难得一见的石刻群。其最大特征是释道像合一，又是杭州造像中别具风格的一支。

 △ 余杭南山石刻

回望五代，北方战火纷争，而杭州和平富足；赵氏王朝用武力统一大部分地区，到杭州则不费一兵一卒。

杭州总给人独特感，不甚深沉悲壮，却清丽隽永。杭州的石窟艺术亦是如此，既是绿水青山里独树的一帜，又承袭了唐以后的中国佛教艺术。

而对于杭州自身，以西湖石窟为代表的造像艺术是我们认识杭州不可缺少一部分，是真正可观、可考、可触摸的历史。

当我们踏入青山密林、静立在石窟造像前，它正冲着我们怒目而视，正向着我们莞尔微笑，耳畔或有溪水潺潺乐声，不失为一种艺术修行。

编辑整理丨艺旅文化 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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