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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大外语语言学通讯

2024-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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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语词语的共选型式研究与教学设计》

作者：陆军等

定价：9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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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容提要

本书以语料库驱动的研究思想为指导、以外语教师语料库素养培育为目标、以词语共选型式的教学设计为抓手、以我国现行外语教育人才培养模式为契机，开发了“学习者语料库驱动的二语教学设计”的教学研究范式,力图为打通语料库研究成果向教学实践应用转化的“最后一公里”提供方法和路径。本书主要涵盖了语料库词语行为研究的核心概念、技术方法，以及语料库驱动的教学设计范式和应用样例。本书适用于教学一线的大中小学外语教师、语言学方向的研究生等，特别可为外语学科方向的教育硕士提供毕业论文写作指导。

前

言

当下，人类已迈入大数据时代。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大数据已经悄然登场亮相，对我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产生了巨大影响。语料库建设和语料库软件开发是大数据技术革命在语言研究等领域的具体体现，对语言教学、学习和研究产生了根本性影响。在这样的背景下撰写本书，目的很明确，就是尝试促进语料库研究成果向教学实践转化，试图帮助语言教师和学习者分享到语言大数据的红利。

作为一名长期奋斗在教学一线的外语教师，我切身感受到外语教学和学习的不易和艰辛。我们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教授词汇、操练语法规则，但学生总会有很多表达不符合目标语习惯，如learnknowledge∗①、mastermeaning∗、graspskill∗ 、lifeexpectancyis...yearsold∗ 等；我们记忆了大量近义词，但是很难区分其用法上的差异，如masterskillsvsgraspskills∗、rejecttheideavsrefusetheidea∗、toleratehightemperaturevsendurehightemperature∗ 等表达地道与否，也难以区分命题意义接近但态度意义近乎对立的表达，如persistenteffort（趋于“厌烦、反对”)vsconstanteffort(趋于“欣赏、赞成”）等。这些特征对语言表达的准确性和地道性至关重要，是影响二语学习和表达的关键因素之一。更为重要的是，此类语言现象普遍存在，但在二语教学和学习中难以区分。

作为一名长期从事语料库语言学研究的学者，我切身感受到语料库研究在反映语言使用特征、揭示二语学习规律，以及解决二语学习困难等方面具有空前的便利性。试想一下：如何区分汉语中“二”和“两”的用法？这两个词都与英语单词two高频对应，习惯性地被视为同义词或近义词。平行语料库数据显示,twocars、twobottlesofwine和tworooms分别倾向于翻译为“两台车”“两瓶酒”和“两间房”，而基本不译为“二台车∗ ”“ 二瓶酒∗ ” 和“ 二间房∗ ”。再试想一下，“怀疑”一词表示“相信”还是“不相信”? 大多数读者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后者，倾向于拒绝前者。然而,，“怀疑里面有猫腻”之类的表达（此处的“怀疑”趋于表达“相信”之义）在汉语语料库中也高频出现,我们在理解上基本不会产生歧义。上述情形分别涉及普遍存在的同义词现象和一词多义现象，反映了传统语言学中的典型意义模型,即同义词( thesaurus) 和词典( dictionary) ( Sinclair 1991: 67)。不过，依靠传统的词典和同义词词典不容易说清楚 “怀疑”之类的多义词在什么情形中表达何种意思，难以区分 “二” vs “两”之类的近义词的用法特征。作为母语者，我们也很难显性描述这些词语的具体使用规则或搭配规律。这意味着即使依靠本族语者语言直觉也未必能够解决好二语教学和学习中的词语搭配或行为问题。值得庆幸的是，这些问题都能够在语料库语言学中得到很大程度的解决(参见本书第 5、6、7 等章；Tognini-Bonelli 2001; 陆军、卫乃兴 2012;陆军 2019)。

近年来,基于语料库的二语学习语言研究已经取得长足的发展。在国际上,格兰杰(Granger 1996, 1998a)首次建立大规模学习者英语语料库，并提出中间语对比分析法(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CIA)。这一里程碑式的成果催生了一大批基于语料库的学习者语言研究，如格兰杰(Granger 1998b)、内塞尔豪夫( Nesselhauf 2003, 2005)、托诺 ( Tono 2004)、吉尔坎 ( Gilquin 2000 / 2001,2008a,b) 、帕科( Paquot 2013, 2019) 等，研究数量高达2 000篇( 部) ( Tono2018)。在我国，桂诗春、杨惠中( 2003) 开发和建设了“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开创了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研究的先河。大量语料库调查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在词语搭配、类联接、语义趋向、语义韵等词语(共选)型式特征方面都与英语本族语存在偏离，普遍倾向于依靠母语与目标语对应词的联系选择词语和语法结构(参见濮建忠 2003;娄宝翠 2004; 李文中 2005;卫乃兴 2006;陆军、卫乃兴 2014;陆军 2018 等)。与此同时,何安平(2004,2009,2010,2013)和何安平、许家金、张春青(2020)等一直致力于使用语料库开展外语教学研究。尽管如此，真正意义上基于语料库研究成果的课堂教学实践还非常有限，基于学习者词语共选型式调查结果的教学实践尤为罕见。由此可见，语料库研究成果向教学实践转化还有一段距离。

如何才能解决这一问题呢? 新近提出的外语教师语料库素养理念( corpusliteracy)为我们提供了思想指导。所谓语料库素养，就是要求教师具有能够使用语料库语言学技术来研究语言并促进学生语言发展的能力( Heather & Helt2012)。卡利斯(Callies 2019)将教师语料库素养概括为四点，即不仅要理解语料库的基本概念、掌握语料库的基本操作、能够诠释语料库数据,还要利用语料库开发教材和教学活动。其中，前三点与希瑟、黑尔特(Heather & Helt 2012)的第一部分内容相当，即具有语料库研究能力，而第四点则与第二部分相当。由此可见，教师若要能够有效地开展语料库教学研究，不但需要具有利用语料库开展教学的能力(如能够使用好语料库教学案例)，还要具有语料库语言研究能力(如能够开展基于语料库的目标语、学习者语言研究)，更需要在语料库语言研究的基础上开展语言教学(如根据语料库研究揭示的语言特征和学习规律开发学习任务、设计教学活动等)。这三者道破了上述“一段距离”的问题实质：需要培养具有上述三方面能力的语言教师，三者缺一不可。

基于上述分析，本书的撰写主要作了以下三方面的思考。

(1) 本书以外语教师语料库素养培育为目标,在内容构成上尽可能满足教师三方面语料库能力培养的需要。本书第 1 章至第 3 章介绍了语料库语言学词语共选型式研究的基本概念。第 4 章介绍了二语共选型式研究的基本语料库技术,力图满足语料库素养的前两个要求。第 5 章到第 11 章都由两大部分构成：前半部分分别从实词和语法词的共现型式阐释本族语和学习者语料库数据，揭示语言使用特征和学习规律，力图满足培养教师开展语料库语言研究的能力的需要；后半部分都是在相应语料库调查的基础上进行教学设计探讨、创设相关教学任务和活动，本书称之为“学习者语料库驱动的教学设计”或“基于语料库的教学设计”。这部分也是本书的主要特色所在，不仅仅充当语料库教学案例的角色,更重要的是帮助教师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即在开展学习者语料库语言研究的基础上进行教学设计和实践探索。一言蔽之，上述内容构成力图满足语料库素养培养的需求。

(2) 本书以词语共选型式的教学设计为抓手，诠释基于语料库的二语教学研究思想。语料库研究的方法有 “ 语料库参照的方法” ( corpus-informed /illustrated approach) 与 “ 基于语料库的方法” 之区分 ( corpus-based approach)(McEnery & Hardie 2012)。前者具有数据真实性优势，但可能有很大的偶然性，后者除了具有真实性优势以外，还具有比较好的典型性和代表性，有助于较为客观地揭示典型语言型式和使用规律。典型词语共选型式是真实语言使用中的主要意义单位，需要采用基于语料的研究路径才能发现(Sinclair 1991, 1996; Hoey2005)。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即使是基于语料库的研究成果，也未必可以直接用于教学活动。这是因为二语学习有其自身的规律。就词语型式学习而言，学习者的主要困难存在于双语不对应部分，而很多对应部分可能不需要专门讲授或学习(Bahns 1993)。这意味着并非所有的典型语言结构都是二语教学的重心。相比之下，二语学习或使用中存在主要困难的部分，特别是常规教学方法难以克服的难点，更应该是二语教学的主要关注点。肯普(Kemp 1971) 等强调,教学设计活动要开展“系统性需求和问题分析”。相应地，发现二语学习和使用困难是相关教学设计需求分析的主要目的。基于此，我们提出了基于语料库的二语教学设计思想。其核心内容包括基于语料库开展二语学习困难和需求分析、基于分析结果开展二语教学设计。一定意义上讲，基于语料库的二语教学设计旨在把语料库研究与二语教学实践应用进行系统整合，而不是简单地利用语料库数据开展教学设计，也不同于把语料库调查结果直接拿来开展教学设计。

(3) 本书以我国现行外语教育人才培养模式为契机,促进语料库语言学研究成果向外语教学实践转化、推广。 真正意义上践行语料库素养理念和二语教学设计思想、把语料库语言学研究成果转化为教学实践应用是一项要求很高的使命，很难在一线外语教师中直接推广。不过，我国研究生教育专门设置了教育硕士专业学位(Ed. M)，主要目的是培养具有现代教育观念、具备较高理论素养与实践能力的骨干教师。其中，外语学科教学方向的教育硕士培养已经成为当下中小学外语师资的主要来源。他们在攻读学位期间需要专门培养教学与研究能力。其中，开展教学设计研究对提高他们的教师素养和课堂教学能力都具有重要价值，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在研究生教育阶段引导他们开展基于语料库的二语研究(有助于培养学习者语料库语言学研究能力)、利用研究发现指导教学设计(有助于培养他们在科研成果指导下进行教学实践的能力)，不失为培养连接语料库语言学研究与外语教学实践的桥梁人才、解决诸多中小学外语词汇语法教学瓶颈问题的有效路径。本书正是为培养上述桥梁人才、满足当下的外语教学需求准备条件。

本书一共由 11 章构成。其中，第 1 章至第 5 章由陆军完成，第 6 章和第 7 章由陆军、卫乃兴合作完成，第 8 章由陆军、官丽丽合作完成，第 9 章由陆军、吴慧思合作完成，第 10 章和第 11 章由杨卉卉、唐少华、刘建娟、陆军合作完成。第 5章至第 11 章的共同之处在于：首先基于语料库开展学习者语言特征和规律调查研究，然后以语料库研究结果为指导深入开展相关词汇语法型式的教学设计，力图做到研究与应用相结合。这些章节的具体研究过程都由教学一线的老师全程参与，在保证一定理论高度的同时也确保其在实践中的可操作性，可为学习者语料库教学研究方向的教育硕士毕业论文写作提供参考。

作

者介绍

陆军

上海交通大学文学博士、扬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系主任、英国University of Sussex大学访问学者。先后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及江苏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等课题10余项。在《外语教学与研究》、《现代外语》、《外语界》、《外语教学》和《外语电化教学》等学术期刊发表论文30余篇，出版学术专著4部，获省部级科研成果奖励1项。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语料库语言学专业委员会理事，《现代外语》、《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当代外语研究》等期刊匿名评审专家。上海海洋大学兼职研究员。扬州大学“新世纪人才工程”中青年学术带头人。研究领域为语料库语言学、二语习得、基于语料库的语言实验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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